在遠見看到一篇文章,提及張忠謀的演講分享。其中有一點是
「我從來不做筆記,那是沒用的東西」
原文這樣寫:
「張忠謀表示,自己比一般人聽的多,特別的是『我從來不做筆記,那是非常沒用的東西』,除非要做特別做什麼事,怕會議結束就忘了,不然他都是專注於聆聽,理解對方想表達的意涵,說這些話的動機。
同時,思考對方希望自己做什麼,『注意聽,就會有時間想,看他的肢體語言,每個人都會透露一點想法,而我希望我透露出來的是熱情』。」
我認為如果以注意力的觀點來看,聆聽和做筆記,這是兩件事情,當然會有點影響。但要說「那是沒用的東西」,可能是比較是針對「理解對方講話」這件事。
我自己在訪談錄音時,也不會做筆記,主要都是專心聽和發問。不過我還是會幫自己準備紙筆,因為偶而我需要把在聆聽時腦中浮現的問題記錄下來,以免等下我忘了可以追問這些問題。
尤其是我不擅長也不習慣直接打斷對方,遇到那些可以滔滔不絕的來賓,這對我來說很重要。
我訪問鏡文學總編輯董成瑜時,他提到他也會在訪談時做筆記,但基本上不是紀錄對方講的話,而是記錄下當時他觀察到的一些事情、畫面和想法。我想有點像是用筆記本來當作文字攝影機一樣。
所以我們不應該認為張忠謀這句「我從來不做筆記,那是非常沒用的東西」真的是說「筆記非常沒用」,而應該思考在聽對方說話時,要如何真正聽進去並思考。
筆記可以幫助我們回憶,幫助我們把記憶連結在一起。卡片盒筆記法(How to take samrt notes)一書的作者申克‧艾倫斯,或是卡片盒筆記法(Zettelkasten)的發明者魯曼教授,都已經很明確的證明了有效率、有方法的筆記法,對於閱讀、思考和輸出是非常有幫助的。
在那段文章中,其實也說了如果要特別做點事情,怕會議結束就忘了,不然都是專注聆聽。也就是說如果要做點什麼,或是怕忘記,還是要做筆記的。
而對我來說,即便會議上有人在做紀錄,在會議上自己用手寫筆記,還是可以更加刺激我的想法和記得當時的情況。更何況,會議記錄是給大家看,會議筆記是給自己看,後者可以寫更私密的想法和觀察,會很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