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我幫我媽找歌。突然我找到了在12年前,寶哥剛走了那年,由一群藝人唱他的歌紀念他的想念雨生演唱會影片。看到好年輕的陶子、好年輕的黃子交、好年輕的黃舒駿、超年輕的曾寶儀,已然有點年紀的張小燕。還有,許許多多寶哥mv剪輯片段,於是一大早,我又感動的難以抑制。
於是現在我把他的歌,抓了一大把到iTunes裡面,隨機播放。不管是我越來越喜愛,曲調獨特、長度達七分多鐘的永公街的街長;或者是早已不合時宜,但當時還因為政治正確獲得獎項的「心底的中國」;或者是第一張創作專輯帶我去月球中青澀莽撞到不行的「總髮遊」;或者是他走了之後才發表,歌詞曲折難解如詩的「愛過了頭」,聽起來都熟悉到令人懷念。
我老是覺得遺憾,為什麼我聽不到更多寶哥未來可能會創作的音樂。那種遺憾就像是,怎麼在1999年之後,我就再也沒辦法在國內找到一支職棒隊伍,可以讓我用盡我全心全力去加油吶喊。就是,在你的生活中,有某種東西會再也找不到可以大膽放心跳進去的選擇。在漫畫中我還有安達充、小說中我還有卜洛克,可惜在音樂中我少了張雨生,棒球中我少了味全龍。
或許我太念舊,老是惦記著過去的美好和故事。只是張雨生啊,他在15年前做的卡拉OK 台北 我,怎麼直到如今我依然愛不釋手。
1996年我高二,走進當時在開封街沈赫哲對面二樓的某間唱片行,乍看到張雨生加盟豐華後的綁在一起販售的兩張EP,猶豫許久依然掏錢買下(畢竟當時是個窮學生)。
而當初號稱以市場取向為主的紅色熱情,除了「最愛的人傷我最深」之外,其餘三首我幾乎毫無印象。反而創作為主的白色才情我每首都愛的要命,如果說卡拉ok台北我是風格大雜匯的初次突破,那白色才情短短五首,就是跳躍到融合市場和創作隔閡的「口是心非」之前精緻開胃菜。
這開胃菜,卻濃郁大餐、清粥小菜兼具。他走了之後,我在05年自己整理了一張精選的CD,燒完寫曲目時才發現,怎麼白色才情裡面五首歌每首都入選?實在是比起卡拉ok台北我的大熔爐、口是心非的商業影響,還是只有白色才情中簡短的五首曲子每首都精緻討(我)喜。
S前天很熱心的邀我去大法會,因為他看到了我寫我爸的一系列文章,希望參加法會能對我有幫助。我雖然沒有很堅定的信念,但是我自認算是個無神論者,所以還是有點猶豫。
其實每當我想起我爸,想起我爺爺,想起張雨生,我並非是一股勁的難過、遺憾。更多的是一種藉此心境的抒發,把對於他們的想念和懷念能溫暖回繞在我的心中。然後把每次面對不管是多要好的朋友,都還是有點羞澀講不出口的感動,透過我熟悉的文字,寫在自己的部落格上。
亞里斯多德說悲劇/藝術具有洗滌人心的功用,阿徹說棒球就是這樣的東西。我想對我來說,書寫和放縱自己的懷念,也有類似的效果吧。